参考消息网4月30日报道 美联社东京4月13日刊发题为《村上春树在新书中探索了被高墙包围的城市与影子》的文章。全文摘编如下: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村上春树初涉文坛就写了被高墙包围的一个城市的故事。40多年后,作为一名经验丰富、享有盛誉的小说家,他给这个故事赋予了新的生命,并定名为《城市和那堵不确定的墙》。
“从抽屉深处重新发现它”
那是在三年前,他觉得时机已到,可以重拾这个他认为不完美但包含了墙和影子等重要元素的故事,然后根据自己的切身体会对这些内容进行二次加工。
村上说:“由于新冠病毒……我几乎不出门,大多数时候宅在家里,所以往往会审视内在的自我。然后我想,也许是时候写写这个故事了。”于是他真的这样做了,“就好像从抽屉深处重新发现了它”。
他从2020年1月开始动笔,2022年12月完成,恰逢许多影响深远的大事件发生之际。
他说:“我写小说时,只知道是写的时候了。”
村上说,在他写作期间,发生了俄罗斯和乌克兰战争、全球主义被撼动以及社交媒体这个潘多拉魔盒打开等一系列事件。
新书发售前,村上春树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在社会经历剧烈变革的年代,不管是躲在墙内还是走到墙外,都成为比以往任何时候更重大的命题。”
《城市和那堵不确定的墙》的印刷版和数字版13日由日本新潮社出版发行。这是村上2017年出版畅销书《刺杀骑士团长》后推出的首部小说。
最初,村上春树打算修改润色1980年写的故事《城市和那堵不确定的墙》。但故事没有就此打住,他继续写了下去。当年发表在文学杂志《文学界》上的原始版本被改写后,成为分三部分、长672页的新小说的第一章。
“一直在思考墙的意义”
村上说,走到围墙的另一边需要决心、信念和体力,“你要使出所有力气,否则就不能抵达另一侧的世界”。
他说,他讲述的这些故事“绝不是悲观的”,“尽管有许多离奇的事情和阴暗面,但我的故事从根本上来说是积极的。我认为故事的调子必须积极”。
在他早先的故事中,主人公在两个世界之间穿行,穿过一堵墙、一口井或是一个洞穴。
村上说:“我认为,穿墙而过这种前往另一侧世界并从那里折返的过程是极其重要的一步。”
他说,存在多种多样的墙,包括横亘在有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墙,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墙,此外还有将不同的社会分隔开来的实实在在的墙,比如过去的柏林墙以及当前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间的屏障。
村上说,他在写这个故事时,一直在思考墙的意义。在他看来,不同的墙可能承载着不同的含义与目的,这取决于住在墙里的人是谁。
影子对村上春树以及他所讲述的故事具有同样重要的意义。他说,影子是他潜意识的一种表现形式,也可以说是另一个自我,类似于他的消极面,这有助于他认清自己。
他说:“对我而言,写小说就是要挖掘到这样的深度。”在这本书中,主体与影子的难舍难分拓宽了故事的边界。他说,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他不得不多次重写。
着迷“世界尽头”的宁静
他说:“我现在70多岁了,不知道还能再写多少本小说。所以我强烈地感觉到,必须带着感情去写这个故事,并为此投入大量时间。”
1979年凭《且听风吟》亮相文坛的村上春树说,最初版本的《城市和那堵不确定的墙》中包含了墙和影子这些关键元素,故事有进一步展开的可能,不过对于他这个刚写了一年小说的新手来说,这无疑是一项过于复杂的任务。
后来,这个故事发展为他在1985年出版的畅销书《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的部分情节,书中讲述了两个相互交织的故事,一个带有科幻色彩,另一个是用高墙隔绝的想象世界。
村上说,回过头来看,甚至连那次写作都是不成熟的。他将改写这个故事的想法又搁置了35年,尽管他始终想着这件事,“如鲠在喉”。
村上说,2000年前后,也就是他写作生涯的中期,在动笔写《海边的卡夫卡》之前,他终于对自己的叙事能力有了信心。
他说:“我就是从那时一路走到了今天,我当时想,也许现在我终于可以重新写写《城市和那堵不确定的墙》这部未完工的作品了。”
如今74岁的村上和1985年时相比,年龄增长了一倍,说到当年出版的《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他说现在的自己更着迷于“世界尽头”的宁静,而不是“冷酷仙境”的喧闹。
他说:“这是情不自禁的,我觉得再自然不过。”村上在写小说的同时,还翻译他喜欢的西方文学作品,近年来还主持自己的广播节目,不过他从未因为需要在这几件事情之间作出平衡而感到厌倦。“我真的很喜欢写作。写作很有趣,重写更有趣。”
他说,促使他在多种模式间切换的动力是跑步。这是他每天早晨雷打不动的习惯,目前他已经跑了40场马拉松。他历数自己的几大爱好:“翻译、跑步、收集旧唱片。我没有过夜生活的时间,这或许是件好事。”